跳到主要內容

聖虔者(問佛)

 





    問菩提精疲力盡,衣鞋未褪便倒在禪床上縮成一個小團睡著了,靜如禪取了一床棉被蓋在問菩提身上摁平。問菩提似有所感,縮了縮頸子卻是把自己裹得更小,只露出皺著眉頭的臉。


    從因果之樹聖菩提誕生即是成人樣貌,但根本而言問菩提仍是初生的軀體,隳梵之戰後,白日要協助眾人重建梵宇,夜裡也和眾上師商討如何加強梵宇守備,在他身上的擔子確實沉重。




    雖然眾人皆尊稱問菩提為聖虔者,仍然有些細語在梵宇不可見的角落窮劫不盡,「聖虔者當真和前世一模一樣?」、「因果之子前世殺了比丘十數人,其記憶和惡念難道不會令他重蹈覆轍?」、「前世殺過僧人的阿闍黎,此世若是報復而來該當如何?」


    靜如禪想嘆氣,怕驚醒問菩提只能壓在喉間,放下床帳熄滅燭火,靜如禪走出禪房小心的合攏房門,終於是把那口氣慢慢吐了出來。


    問菩提從不因為這些無關痛癢的風聲有所罣礙,他真正想用忙碌而壓抑的情感,是聖行者。



    在傳燈上師闔上門的那刻,問菩提睜開眼看向床頂,前世的自己死後梵宇仍然為他保留了這間禪房,問菩提很清楚這是那個人交代的,也不是為了緬懷甚麼,他在自己死後也不曾進來過。


    只是,就留著吧。


    起身下地,問菩提可以感覺到因為勞累,肌肉痠痛骨頭吱軋作響,身體實在該休息了。但他睡不著,一磚一瓦一房一檐整個梵宇都在催促他回憶是不屬於此世的記憶,明明已經盡可能地讓自己忙碌了,他和那個人一起生活的痕跡如幽魂魔障不斷跟著他在操練場、在議事堂、在每日的晨課晚課,好像下個轉角便能見到那一身白的僧袍掃過自己的鞋尖。


    都是妄念。





    問菩提整了整衣冠鞋襪離開禪房,走向那個人的房間,深吸一口氣推開房門,梵宇將那個人的禪房也維持得極好,看起來就像還有人住一般,前世的他喜歡待在這更勝於自己房裡,夜裡也會對著那個人撒嬌不願意自己睡。


    『你該回房了。』

    『明早我會提早起來回房間,不會被師尊發現的。』

    不嫌擠便留下吧,師尊若問起便說你是在我這讀書讀晚了。』

    『我喜歡跟你擠。』



    躺在床上,問菩提用床褥把自己包緊嗅著殘留無幾的那個人的味道,假裝好像在那個人懷裡一樣,儘管這一世的他從不知道那是甚麼感覺。




    隔日靜如禪端著早點在房門前要喚問菩提起床時門先一步打開了,問菩提輕聲和他到了聲早請他進門。靜如禪看著問菩提端正地坐著一點一點用餐,總覺得那兒不對,但說不上來,只能開口。


    「你還好嗎?」

    「我很好。」


    話停在這邊,靜如禪欲言又止,一時只剩下細細地咀嚼吞嚥聲。


    「現下梵宇的重建差不多完成了。」


    「是阿,諸事都上了軌道,接下來就是時間的問題了。」對問菩提先開話頭感到欣喜,靜如禪道。


    「嗯。」




    「上師,我想離開梵宇。」


                    <完>


留言

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

日常(琴酒)

  CP逍遙遊×浪飄萍,性行為描寫有 ============================================================================================================================================================================================      「別鬧。」逍遙遊睜開眼,感受下身被溫暖潮濕的口腔裹著,無奈地撐起身體掀開薄被,「大清早這樣未免荒淫無度。」      只見浪飄萍趴在自己腰間鼓著雙頰像是偷吃東西的倉鼠,也確實是正在吃著東西,他瞥了逍遙遊一眼似笑非笑唔了一聲,卻是把鼓脹的性具含的更深,放鬆喉嚨慢慢納入最粗的部分,配合呼吸一抽一插的吞吐,咽喉處的軟肉夾著傘狀的溝槽慢慢摩擦,浪飄萍刻意蜷起舌頭慢慢滑動,發出咕吱咕吱黏膩纏綿的的水聲。      「嗯 …… 好了,再舔要出來了 …… 」逍遙遊悶哼手虛虛的扶著浪飄萍的頭,兩人對彼此身體瞭若指掌,浪飄萍抿緊貼著肉根的唇,一下一下讓喉頭收縮吞嚥,猛地一吸,肉根顫了顫在暖熱的口腔射出精液。      「嗯唔 …… 」浪飄萍吐出剛發洩完半硬的肉根,在逍遙遊阻止前直接把精液吞了下去,「做為早膳還行。」      「還是吃營養點的東西吧。」逍遙遊無奈地用手巾擦了擦浪飄萍嘴角,拉好褲頭起身倒了杯茶,「用茶漱漱口吧,灶台上還有昨夜用剩的粥。」      「你也沒少吃我的,有差別嗎?」浪飄萍接過茶水一口飲下,從床上爬起伸手抱住逍遙遊的腰,下巴靠在他的肩窩「我不吃粥,來做。」      「我們昨晚也沒少做了。」逍遙遊感受身後人亦步亦趨靠著,覺得彷彿揹著一個愛撒嬌的孩子,但孩子是不會像浪飄萍一樣解開褲帶手探進他的褻褲往他下身摸來摸去的,「你不吃粥我要吃啊。」      「做完再吃,沒吃就沒力氣嗎?」擼擼他又硬起的肉根,浪飄萍在逍遙遊耳邊低低的笑,帶著一點之前縱情的沙啞,「我總不會比不上一碗粥吧,不要囉嗦了快點。」 ...

版頭置頂

編輯中(刀說蝶花)

     黑夜裡風雨交加,悶雷在空中發出發出低沈壓抑隆隆低吼,太幻樓內燈火通明,傳出一陣一陣女子痛苦的哀叫,一聲淒厲過一聲,婢女和僕從低著頭來來回回出入,拿著一壘一壘乾淨的帕子進去,拿出來的卻都是血紅一片。      太幻樓主站在門邊聽著越來越小的呻吟,表情陰晴不定,裡頭身經百戰的穩婆個個滿頭大汗,在樓主身邊隨侍的總管心底七上八下、噤若寒蟬,心底千拜託萬拜託夫人跟小公子一定要平安,否則他們這群下人個個都要提頭來見。      只聽一聲拔高尖嘯後面伴隨一陣嬰兒哭聲,總管總算鬆一口氣,小步跑進內室把孩子抱出擦乾淨臉,恭敬的對樓主稟告。      「恭喜樓主,是個小公子。」      樓主臉色稍霽,點了點頭又問,「夫人呢?」      「夫人平安,給穩婆安頓稍歇後,樓主便能進去看夫人了,大夫說氣血虧損太大一時昏厥,老奴去傳下人煎補身的湯藥。」      「很好,很好!」樓主接過襁褓,看著哭聲宏亮的幼子越看越是歡喜。      「很好,哭得這樣大聲看來是個丹田有力的好男兒!面容很有些像吾,很好!很好!」      「吾太幻樓後繼有人,吾……」      突然內室又發出一疊聲痛苦呻吟,樓主臉色一僵,在裡頭收拾的嬤嬤衝了出來。      「稟…稟告樓主,夫…夫人肚子裡還有一個!」      樓主這時也不管什麼忌諱跟規矩了,急急忙忙進房查看愛妻,只見心上人虛汗直冒臉色慘白,雙腿大張咬著白巾抖著腰使力,眼神混濁往樓主的地方空空洞洞地看。      「卿卿,卿卿,你別嚇我!!」樓主握著愛妻的手著急地叫喚      夫人似乎被叫聲喚回了一絲神智,瞳孔黑得滲人,眼珠子定定地盯著樓主,彷彿那是最後一眼,鼻腔發出模糊隱忍的哼聲,推開樓主的手,發了狠勁兒在自己的肚子上猛壓,咬著白巾的嘴淒厲高亢而絕望的嗚聲。      一道響雷劈到了太幻樓的樓頂,強光巨響...